王馨苑在艺术学院是最不像老师、最不像是领导的存在。
    平常穿得就跟学生没什么区别，但随便一身运动装一套，就有街拍的范。
    王馨苑按说已经算是学校的主要领导了，却总是爱缠着郭美嘉。总是让人想不通，毕竟觉得这两位，以后的命运不会相同吧？
    郭美嘉慵懒的不想搭理王馨苑，但人家就不依不饶。
    “当不成我嫂子也不至于当不成朋友。”王馨苑讨好地说。
    郭美嘉半躺在沙发，抬腿就对着王馨苑的屁股一下。
    “谁说要当你嫂子了？”
    “你没想，难道是我哥想？”
    这话一下子仿佛戳到了郭美嘉的痛处，眼中的光都暗淡了下来。
    王馨苑连忙转移话题。
    “我可是来和你借人的。杜飞你得借我用用。”
    “你什么时候借人和我说过？但别忘记你答应我的，杜飞今年优秀学生干部必须要一个。”
    郭美嘉这时还没忘记给班级争取点什么。
    “你不说杜飞渣男嘛？还这么上心？”王馨苑盯着郭美嘉笑问着。
    “那你别管。”
    郭美嘉其实真的觉得杜飞作为男人有点渣，而且还有钱还长得帅，能不渣？猜也才出来了。
    “这事我早就答应你了。但你不觉得像是杜飞这样的小男生，做男朋友很爽嘛？”王馨苑撩拨郭美嘉说。
    郭美嘉知道王馨苑一向大胆，可这事也就说说。
    “我真的觉得他比我哥强。要不……？”
    “要不什么？”
    王馨苑也许是怕再把郭美嘉弄伤感了，也许是本身内心就这么想的：“要不我帮你试试？”
    “呸。你个浪蹄子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内地歌曲榜单，刀螂把几乎是所有人都压得死死的，不管是孙楠还是其他各路神仙无一例外，其实谁都看出来了，新千年歌坛的变革已经开始发生，但引导这场变革的，可能不是在广东，也不是在首都。更不一定在港台。
    而是在金陵。
    而在这个时候，港台榜单也是新人力拔头筹。老牌的歌手，新生代的歌手混战，但都没有才出道的阿杜火。
    这种独特的嗓音，甚至成为了争相模仿的对象。
    再加上内地的刀郎也是这种声线，这种流行趋势很明显了。
    但阿杜能不能持续火，没有人清楚。因为他只有一首单曲，连专辑都没有。和刀郎都没有可比性。
    徐建面前的烟灰缸堆满了烟头，这对于一向要求生活品质，从来不会让自己出现在杂乱无章的环境下的徐建来说，可谓是为数不多的几次。
    徐建这几年的发展，在近期赔得是一点不剩，还拿了徐进东七百万的支票，才把目前的窘境摆平。
    让本来在金陵一直处于民营唱片业前三甲的公司，现在已经找不到了可以作为的地方。
    王通站在徐建的面前，这位比徐建大十几岁的男人，其实也有离开的打算。首都和广东，他可以去的地方很多。
    他本来以为徐建的公司可以成为金陵乃至中国最好的唱片公司，现在看来就是自己眼拙。光有小聪明是走不远的。
    “老王你现在可不能走。”徐建站起来对着王通说道。态度居然不错。
    王通没敢看徐建，而是勉强笑着说：“那不可能走，好好的走干嘛？”
    王通可没说的这么轻松，这么多年他比谁都懂，徐建在业务上面不占上乘，但对于驭人之术的运用，可是一直没丢松。
    要是徐建不想自己走，自己偏要走，那最后的结果可能自己得很惨。
    “我觉得你也不会走。”说着徐建又坐了下来，然后从抽屉中抽出一摞单据扔到王通站的桌边。
    王通只是扫了一眼，人就慌了。自己这些年在公司大大小小账目上动的手脚，赚得钱，徐建早就知道了，早就记上了。
    这要是往警察那一交，自己可就进去了。
    王通擦了一把冷汗：“徐总，死我也和苏新共进退。何况咱不是没到这地步？”
    徐建“吧嗒”一下打开打火机，点上烟。
    “可有人想走。”
    徐建当初开展唱片业务，其实起家也是从盗版开始。王通一直是联系盗版生产那条线，后来几乎是所有的商业演出都是他来处理，徐建不管是对于他的能力，还是对于他掌握的情况来说，都不会让王通离开。
    哪怕自己早就把盗版这件事洗白，没什么把柄。
    王通其实能猜到徐建想的是什么。这个时候，公司不找个替罪羊，不立威是不行的。赚钱对于徐建来说不是难事，难的就是面子不保。
    这里其实牵扯还很多，还有徐进东这两年对于电器零售业的高歌猛进。他们父子两人不许失败，特别是以后徐进东的公司肯定会面临上市，那负面的消息一概不能有。
    替罪的不是自己，只有董晗。
    王通望了一眼徐建的侧脸，其实这一点自己就从来也没想过，毕竟从徐建日常对董晗的表现来看，他起码对董晗有不小的兴趣，还是男人女人之间的兴趣。
    可就这样，依然让董晗被黑锅？
    甚至下定决心毁了她？要不董晗从公司刚出去，那边杜飞就会接手聘请过去。
    杜飞可是已经亲自接触了董晗，目的很明显了。
    还是自己想错了？是董晗要走的？
    “董总应该不会吧？”王通试探问道。
    徐建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什么。
    “你去忙你的，后面的我来做。”
    徐建起身拉开身后的窗帘，看向了在寒风中没有树叶的梧桐树。他恨恨地心想，杜飞这孙子太阴，整天都在学校不出门，连打黑拳的机会都不给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钟利民手上现在有不少的演出机会，很多金陵乃至周边的同行都挤破了公司的大门来找他。
    如今再见腆着肚子，带着小秘书的钟利民，再也没有笑话这小子就是骗吃骗喝，捣鼓盗版的渣渣了。
    不过小秘书越发是好看了。再加上黄艳天生就是搞社交的性格，几乎男人见了都走不动路。
    钟利民财大气粗，但见了以前一起跑演出的小老板，从来不吝啬车上的那几条华子，随手就是扔了过去几包。
    “钟老板，你说你现在手上都有阿杜了，还有she了，但我怎么从来没见你组织一场这样的演出的？”
    钟利民摆摆手：“你懂个屁，不得等好时机？告诉你，阿杜和she马上还要爆火，现在把演出市场全部走一遍，我不少赚死了？”
    “利民哥，你就死命吹，他们都火成这样了，还要爆火？你想钱想疯了？有本事你请天王巨星得了。”
    “就是，天王你请来？还是你们家杜飞现在还没这本事？”
    黄艳见自家老板钟利民被围着猛聊，有些为老板着急，但钟利民现在却是一点也不嫌这些人目光短浅。要是以前，估计袖子早都撸起来了，老子的牛逼还能不上你们看看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