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小雨等了很久也没等来杜飞的消息。
    内心的失落感让她的骄傲荡然无存。
    她这才明白，自己在杜飞那里早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了。
    加上那句“别哭我最爱的人”，不哭才有鬼。
    十二月初，杜百万和冯美娟再次从港城来金陵。
    这时的杜百万，新的工厂已经开始破土动工，省里的领导都出席了剪彩。
    这一个企业，就能带动一个城市的税收上一个小小的百分点。
    不引起重视是不可能的。
    老爸老妈进省里，杜飞当然得陪着。
    而且杜百万虽然没有有意识培养杜飞的应酬能力，但一些关键的场合，还是喜欢带着杜飞。
    杜百万先是感谢了对自己支持的省领导，然后回自己租住的办公酒店。
    在省里一些商务活动，杜百万一般都会安排在这里。
    杜飞不知道杜百万要见谁，和老妈冯美娟玩着手机上的贪吃蛇和俄罗斯方块。
    现在杜飞的手机，又换成最新款的摩托罗拉折叠手机。
    质感不错，价格得一万六千多。很多人看了都眼红，但杜飞觉得这手机，真垃圾啊。
    没有吃鸡啊。
    杜百万喝着茶，随便翻着一本《黑厚学》。边看边笑，中国人就信这种东西，其实根本就没有用。
    成就的大小，和自身的能力是成正比。但更重要的是机遇。
    有人按门铃。
    跟了杜百万差不多两年的两位退役武警快步走出去开门。
    杜百万收起书，冯美娟和杜飞收起手机，待客之道他们家一直很重视。
    首先进来的是头发浓密的国字脸的中年人，后面跟着的人杜飞算是认识了。
    徐建。
    而徐建后面还跟着一个戴着眼镜的腼腆男人。
    杜飞是“噌”的一下站起来了。
    谁能想到老爸有这关系居然认识这样的人？
    不过仔细想想，这个时候的小马哥，才是刚起步啊。
    小小的企鹅才随着电脑的慢慢普及有变成产业的苗头，但也只是苗头。
    小马哥都无法想，怎么用这东西赚钱呢？
    用户有了，但不赚钱啊。
    那这个时候，小马哥认识杜百万也正常。上门来拜访也正常。
    “这位是徐进东，叫徐叔叔。”杜百万给杜飞介绍。
    不用细细琢磨，这位就是徐建的老子了。
    那老爸请他们来，可就是有一番深意了。
    “这位是徐公子，徐建，你可能认识。”杜百万看似无意地说到。
    徐建脸上没有什么尴尬的表情，和杜飞一样，很痛快的喊了一声“杜叔叔。”然后对杜飞说，“我们是校友，算是认识。”
    杜飞心想，这时客气了？
    “我学哥，很荣幸。”杜飞不卑不亢。
    杜百万和冯美娟什么也没说，不管是徐进东知不知道他儿子和杜飞的矛盾，但起码徐建现在是明白，这位杜飞他是碰不得。
    那一切就行了。
    四人刚要坐下。在那很是拘束，没人理睬的小马哥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    是坐也不是，站也不是。
    杜飞心想，你也有今天啊？
    “这位是？”杜飞忽然开口问道。
    小马哥眼镜底下的眼睛里都是感激的光芒。终于是有人注意到自己了。
    其实就连徐进东都是一顿，其实他对这位也是不熟悉。
    是深圳一位不错的朋友引荐来找自己投资的。自己觉得没什么好谈的，也就带这里来应付一下。
    毕竟他说是做即时通信的，和哔哔机一样。只要有电脑，不用寻呼台就可以互相发消息。
    这都有哔哔机了，谁还要你那东西？
    而且电脑现在普及了？上网普及了？没什么用处嘛！谁有事还找电脑上去联系？
    “哦，这位是马……”徐进东一时语塞。
    还好这个时候的小马哥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。
    “马华疼。叫我小马就行，请多多指教。”
    本来小马哥以为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，没想到杜飞只是很轻易的哦了一声，就不理不睬了。
    小马哥更是尴尬的要死。
    徐建看了看杜飞，又看了看小马哥，以为杜飞这是在用小马哥给自己难看。
    不经意间又低看了杜飞一眼。
    除了杜飞问了一句，徐建看了两眼。
    马华疼就跟空气一样在那，没人搭理了。
    马华疼是高级知识分子，性格也是很腼腆，更是不好意思插嘴。
    特别是徐进东和杜百万聊的项目，都是上亿的乃至几十亿的投资。
    再想想自己就百十人不到，还租在狭小的场地里的公司，心中更是郁闷。
    他已经动了要卖了企鹅的想法了。
    当然，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。只是价格没有谈妥而已。
    杜飞看似是对什么都没兴趣，但他一直在观察马华疼。
    而且在想这个阶段小马哥是到了什么地步了。
    企鹅现在杜飞也在用，但还不叫企鹅。
    而且杜飞记得，这个时候小马哥还官司缠身。难怪出来游走呢。
    并且杜飞忽然想到，小马哥这时应该是心灰意冷，找不到发展方向，想卖了企鹅的。
    而且杜飞还记得新闻上的那个时空里的价格。
    八百万。
    卧槽。
    要是用八百万拿下企鹅，那自己以后不得是成为全国首富了？
    老爸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了？
    买不买？
    杜飞在激动的盘算着。买当然买。
    这么一下定决心，杜飞表面上就更目中无人，不想搭理小马哥了。
    但心里更是觉得小马哥可爱啊。
    是穿着西装，没胡子的财神爷。
    两位资产差不多的地方首富谈了一个多小时，没人在意一直正襟危坐，连口水都没敢喝的小马哥。
    杜飞不确定老爸这么做，对徐建有没有效果，但杜飞根本就不担心这些了。
    谁中了五百万，还关心自己昨天丢的那五块钱？
    并且网络才是发展的王道，你们没看好小马哥，就说明你们将会失去未来最大的市场。
    而自己做的歌曲，也是依靠网络。
    一旦网络成熟，谁都只能望其项背了，只能望洋兴叹。
    聊的差不多，徐进东起身要走。
    杜百万和杜飞爷俩起身相送。
    小马哥也只能堆笑着，让自己融入其中，让别人觉得自己也是他们一员。
    可不管是谁，都没把他当回事。
    更是让他很悲切。甚至让他觉得，做生意这事就不适合自己。
    以后自己还是当个工程师，或者当个公务员算了。反正自己的老子在深圳也不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