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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    诏州。”

    “让开!你想造反了不成!”沐奕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张勇硬着头皮挡在她面前:“陛下你不要为难卑职……”

    沐奕言一探手,一下子抽出了张勇身上的宝剑,用力往旁边一挥,那宝剑锋利,刺入了大门门缝中,嗡嗡作响。她厉声道:“朕是天子,有天神庇佑,要为朕的子民助威,都让开,出了事情自有朕担着!”

    骤然之间,几声巨响传来,大地都震颤了起来,沐奕言紧走几步,只见北门的方向有黑烟升起,她激动地不能自已,喃喃地叫道:“竹筒炮,朕的竹筒炮!”

    她一路飞奔朝着北门而去,张勇和一群侍卫在她身后紧追,被她吓得魂飞魄散,这城中现在各营士兵调集出击,兵荒马乱的,再加上那轰隆隆的炮响声,万一出点什么意外,他们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!

    北门她不知道来过几次了,驾轻就熟,不到片刻就登上了城墙,竹筒炮一溜儿排开,一共四个炮手相互配合,三门炮为一组,填装、点燃、发射,射出两发后换炮,以免炮筒过热炸裂;城墙外原本队列整齐的邠*此时乱成一团,战马受惊,死伤无数。

    沐奕言看得热血沸腾,四下一看,沐恒衍正在不远处的高台上观战,她站在原地深呼吸了两下往前走去,伸手压了一下自己的嘴角,勉强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太过得意骄傲:“恒衍……朕又立了大功……这下你总不能老是瞧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她的瞳孔骤然一缩,不假思索地朝着沐恒衍飞扑了过去,顿时,城墙上一声巨响,一个竹筒炮炸膛了!

    气浪不大,却也炸得她一阵晕眩,两个人在地上翻滚着,竹屑、碎石飞舞,擦着沐奕言的手臂而过。

    “陛下……”沐恒衍就势一滚,在城墙的另一头止住了去势,急促地喘息着,“陛下你的手受伤了……”

    沐奕言浑然未觉,刚才那一瞬间简直让她的魂都没了,她急切地在沐恒衍的身上摸了两下,没发现什么伤口,这才放下心来,本能地调戏起沐恒衍来。因为余悸未消,她这调戏舌头还没撸平有些打结:“恒衍,朕……朕的救命之恩,你该怎么报……报答啊?”

    沐恒衍的整个人都被她压着,他定定地看着她,那张清秀的脸上笑意融融,眸中光芒点点,令人迷恋……耳边是炮火轰鸣,厮杀声声,他恍惚了片刻,缓缓地从口中吐出了四个字:“以身相许。”

    沐奕言晕了僵了傻了,半天才回过神来,刚想说话,嘴上一热,沐恒衍将唇印在了她的唇瓣上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陛下,饭可以乱吃,话不能乱说吧!啧啧,美男在抱,滋味如何啊……

    ☆、第50章

    沐奕言落荒而逃,连她的竹筒炮都抛到了九霄云外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来,她的身边停停走走,有过无数个青年才俊,她幻想过俞镛之对她情根深种,她幻想过裴蔺非她不娶,她甚至幻想过袁骥带着她远走天涯……可她从来都没敢在脑中起过沐恒衍的半点心思,那个漠然的厉王殿下,那个冷酷的西北军主帅,就好像一座俊美的阿波罗神祗,只可远观不可亵玩。

    可刚才,发生了什么事情?沐恒衍他忽然着魔了吗?

    她躲在自己的屋子里,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转,那颗砰砰乱跳的心好像要从胸口蹦出来,整个人手脚发软,呼吸都有点困难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难道那天在曹山被他发现了破绽,来试探我了?”

    “一定是我的幻觉,对,幻觉。”

    “赶紧睡一觉,什么事情都没发生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她自言自语絮叨了片刻,真的和衣躺在了床上,想要催眠自己,可是,把整个人捂在锦被中好一会儿,都快憋得喘不过气来了,却仍是半点睡意皆无。

    那美好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肌肤上,那温热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鼻翼间,那炙热的眼神仿佛还落在她的眼前……

    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,落在了自己的嘴唇上轻抚了两下,忽然连耳根都烧了起来。

    屋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,洪宝的声音哆哆嗦嗦地响了起来:“陛下!陛下大喜!陛下,邠*大败!”

    沐奕言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,一头撞在了栏杆上,捂着脑袋出了屋门:“什么?快再说一遍!”

    洪宝还没来得及答话,一个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:“我军三面夹击,邠*大败,退守北恒城。”

    沐奕言的脑袋一炸,僵着脖子转过去一看,沐恒衍正站在廊檐下,面无表情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好……打得好……”沐奕言干巴巴地道,“大家都辛苦了,快去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
    沐恒衍却只是象木桩似的杵在那里,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。“陛下,臣还有军机要事禀告。”

    沐奕言硬着头皮道:“朕今日有些乏了,不如明日……”

    沐恒衍却毫不退让:“军情瞬息变化,还要劳烦陛下。”

    沐奕言磨蹭了好一会儿,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偏厅走去,嘴里嘟囔着:“你什么时候想到要问朕军机要事了,不都是你一个人做主的……”

    她前脚刚进偏厅,便听到“哐”的一声,跟在她身后的沐恒衍便将门合上了,她又慌又乱,色厉内荏地道:“大胆,厉王你这是要干什么?”

    沐恒衍冷冷地看着她:“陛下这是怕了?那不如让羽林军把我拖下去砍了就是。”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沐奕言恼羞成怒,呼哧呼哧地喘息了两下,悻然道,“好,有什么事快说吧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刚才为什么忽然走了?”沐恒衍一步步地走近,那张脸一点点地在她眼前放大。

    沐奕言一步步地后退,一直退到了身后的案几边上,退无可退,那男性的气息毫无顾忌地直扑过来,她的脸一点点地红了起来,强自镇定道:“朕……朕忽然发现……府里有事……”

    “陛下在说谎,臣刚才亲了陛下,陛下难道没什么话要和臣说吗?”沐恒衍逼视着沐奕言,他原本就比她高了一个半头,这样看起来更是盛气凌人。

    沐奕言的腿一软,差点跌倒,只好扶住了案几:“你冲撞了圣驾,念在你军功卓著,朕就不追究了,以后……”

    沐恒衍盯着她的眼睛,声音冷肃:“王子犯法,与庶民同罪,既然陛下认为臣冲撞了圣驾,臣愿意受罚,是要砍脑袋还是打军棍?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疯了!”沐奕言气急败坏地一拍桌子,“这都是意外,意外行了吧?朕都不在意了,你就别一直提了!”

    沐恒衍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