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稍有差别,听到笛声才会受控制,并不会失去记忆。等下了山后,我再想办法帮他解毒。
大家在山顶上休息了一会儿,与守在山洞外的那一路人马合在一处,匆匆下了山。
到了山脚下,仍能感觉到山体在微微震颤。
陆修文回首一望,见山顶上烟尘滚滚,似乎半座山峰也要倾塌下来。
他不禁低语道:我自幼在这山上长大。
段凌道:我在落霞山上种了桃花,从今往后,自然有我陪在你身边。
陆修文垂眸而笑,没再多说什么,与段凌共乘一骑,扬鞭而去。
一切看似真相大白。
但陆修文心底始终有一个疑问。
一年前的这个时候,左护法尚未恢复武功,他究竟是如何在众多高手的眼皮底下,夺走教主的头颅的?是左护法的手下吗?还是
随着天绝教彻底覆灭,这也成了永远的秘密。
第十九章
扬州自古乃是风月之地。
段凌花重金包下一艘画舫,让陆修文和柳逸一尝闻名遐迩的狮子头。因为正是秋季,螃蟹膏肥肉美,便又叫了两篓子蟹,配着桂花酒喝,别有一番风味。
那日离开天绝山后,陆修文立即解开了柳逸身上的蛊毒。柳逸醒来得知自己被左护法控制,一剑误伤了林盟主,自是好生愧疚,同师父一起送林盟主回了洛阳。段凌和陆修文两人则策马而行,回那山谷向陆修言报平安。陆修言见兄长死而复生,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,之后还丢脸的哭了一回。
陆修文十分满意段凌种的那些桃花,只因先前与柳逸有过约定,两人便一路游山玩水,辗转来了扬州。
柳逸吃螃蟹吃得满嘴油膏,用手背随意抹了抹,问陆修文道:陆大哥,你说魏神医不,应该是那左护法,他当真死了吗?
柳逸天生好脾气,跟谁都容易打成一团,当初跟魏神医的关系也不错。后来得知自己被他利用,心中也未生怨恨,反而因魏神医的死唏嘘了一番。
段凌埋头吃蟹,道:那左护法被我当胸刺了一剑,又进了地底的陵墓,自是必死无疑了。
是啊,陆修文也点头道,除非
除非什么?
除非那墓里还有别人,且那人救了他。
柳逸奇道:陵墓里不都是死人吗?
陆修文瞳眸乌黑,笑道:所以左护法定是死了。
柳逸总觉得他话中有话,只是还待再问,段凌已先瞪了他一眼:吃螃蟹就吃螃蟹,你哪里来这么多废话?
柳逸缩了缩脖子,小声嘀咕道:段大哥怎么越来越凶了
陆修文忙打了个圆场,问:小柳,林盟主的伤怎么样了?
已经痊愈啦。只是林盟主这次受伤过重,折损了不少功力,需得好好修养一阵。柳逸看了看段凌,对陆修文耳语道,我瞧林盟主十分看重段大哥,夸了他好几次,说他是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,日后必成大器。
是么?陆修文神色淡淡,一副我家师弟当然样样都好、别人随便怎么夸都不为过的神气,就算段凌明日当上了武林盟主,恐怕他也不会惊讶。
柳逸颇觉无趣,又跟陆修文聊了些风月之事,故意不理段凌。
段凌毫不在意,继续低头吃东西,还替陆修文剥了一只蟹。
陆大哥,以后你们便在落霞山上隐居了吗?
嗯,山上风景不错。
可是,行走江湖可要有趣得多了。
我这身份不适合在江湖上露面。
怎么会?你从前虽是魔教的人,但早已弃暗投明了。听说那天山洞崩塌,多亏了陆大哥你把大家带出来。
那都是师弟的功劳,我可什么也没干。
柳逸听他左一口师弟、右一口师弟,颇有些不以为然,压低声音道:段大哥整日冷冰冰的,一点意思也没有。陆大哥,你究竟是喜欢他哪一点?
他们两人说话的声音虽轻,但段凌何等耳力?自是听得一清二楚。他装着专心剥蟹,但耳朵却竖了起来,仔细听他们说话。
陆修文眼波一转,伸出一根手指来摇了摇:首先,我家师弟生得很好看。
唔,柳逸点头道,段大哥确实相貌英俊。听说有不少女子倾心于他,可惜他不近女色,一个也瞧不上。
其次,我家师弟生得很好看。
咦?柳逸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。
最后,陆修文笑吟吟道,我家师弟还是生得很好看。
柳逸彻底无话可说了。
这时却听啪的一声,段凌手中的酒杯忽然碎裂开来,酒液顺着他的指缝滴滴答答地淌下来。
段、段大哥,你的酒杯
段凌将那碎了的杯子一扔,眼睛紧盯着陆修文看,然后重重哼了一声。
柳逸吓了一跳,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他莫非闯祸了?
之后段凌没怎么说话了。
柳逸心惊胆战,就怕他们两人因此吵起来,甚至跑去外面大打一架,从此相忘江湖,再不相见。那他岂不是成了罪魁祸首了?他只是好奇陆修文为何会喜欢上段凌,并不想拆散一段好姻缘。虽说两个男人在一起有逆伦常,但他见过陆修文为了段凌不顾性命,也见过段凌为了陆修文伤心欲绝,他可不愿见到两人分开。
柳逸独自在那里担心得要命,陆修文却是若无其事,一个人吃得不亦乐乎,等到酒酣饭饱,三人从画舫出来时,夜色已经很深了。
他们住的客栈离得不远,便一路走了回去,照旧是段凌和陆修文住一间房,柳逸则住在隔壁。
一进房门,陆修文就从背后环上了段凌的腰,问:师弟是生气了吗?怎么不跟我说话?
段凌哼哼了两声。
陆修文伸手戳一戳他的脸颊,道:我说我喜欢你的脸,你不高兴了?
段凌一把捉住他的手,将他扯进怀里来,黑着一张俊脸问:你跟我在一起,是只贪图我的美色吗?
陆修文听得大笑起来:我同小柳说笑而已,师弟怎么就当真了?嗯,师弟你确实是容色过人,但我岂是如此轻浮之人?
段凌瞪他一眼,心想,你不就是这等人吗?但他没有说出口来,只道:我说过多少遍喜欢你了?你可是连一次也没说过。
陆修文咦了一声,惊讶道:没有么?
哼,你只管装疯卖傻罢。
段凌说完,扭头就走。
陆修文的一番情意,段凌自是最清楚不过的,但是喜欢这两个字,他却从来不曾说过,如今更说什么只爱他的脸
段凌摸了摸自己的脸,心中颇不是滋味。难道他以后竟要以色侍人么?
他心中气闷,便没再理会陆修文,洗漱一番后,自己先上了床,将被子一卷,面朝里睡下了。
过得一会儿,屋内的灯就熄了,段凌感觉有人爬**来,伸出一只手轻轻搭上他的肩,叫道:师弟
今日天气这么冷,师弟是要我一个人睡么?
是我错了还不成?我以后不再跟小柳说笑了。
师弟真是好狠的心,是要我看得见吃不着么?
任凭陆修文百般纠缠,段凌就是不声不响,后来被他缠得没办法,干脆低喝一声:你再吵下去,以后别